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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略掉骨子里天然的傲慢,谢容琢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文尔雅, 长辈都喜欢他这样的。
忠婶笑逐颜开:“你好你好, 哎哟长得是真好。”
谢容琢双手提起礼品袋:“这是沈谧带给二老的礼物。”
忠婶赶紧帮忙拎袋子:“哎呀你说你们, 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!快进屋快进屋。”
谢容琢的态度让沈谧深感意外。
他是个很高傲的人,谈生意不乏年长的合作商,但他从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就给面子,忠叔忠婶于他而言不过是陌生的年长者,他竟然会放下身段,谦卑有度。
忠叔家的椅子坐垫有点旧,看上去没怎么清洗,担心谢容琢洁癖发作,沈谧不动声色,挑了张比较干净的座位引他入座。
“老板,您坐。”
忠叔端着水果出来:“小谢,这是我自己种的柑橘,很甜,您尝尝。”他拿起一块,热情地递给谢容琢。
沈谧看了眼忠叔的手指甲,里面藏着明显的污垢,她忙接过起来,笑道:“我先帮您试试。”说完咬了一口,眼睛一亮:“嗯,好甜!”
她从果盘里重新拿了一块,很自然地递给谢容琢:“老板,给。”
谢容琢接过,低头尝了一口。
“很甜。”
“是吧!”忠叔很高兴:“我老婆最怕酸,她都喜欢吃。”
谢容琢本来话就不多,怕他搭不上话会无聊,沈谧把话题往他能接的地方引:“忠叔年轻时有个果园,种的橘子可甜了,寒假我们一群小伙伴去他果园偷橘子,忠叔吼一声,不亚于土匪听见警笛,一群熊孩子连滚带爬的。”
“哈哈哈对对对,你还记得呢?说起我那果园,还是你爸爸出钱帮我开的。”忠叔感慨道:“你爸是个经商的奇才啊。”
提起爸爸,沈谧安静下来,认真听忠叔讲过去的事。
“当初我们镇第一家酒店就是他开的,镇上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名。可惜人太仗义,把手头周转的钱全借给了兄弟。这人呐,就是不能太无私,谁能想到,他那兄弟会借钱不还?靠着你爸那笔钱,人家翻身成了亿万富翁,十几年前就移民到国外过好日子去咯。”
沈谧有些惊讶:“我怎么没听过这事?”
忠叔笑道:“傻娃儿,你那个时候才两三岁,能晓得个啥?”
沈谧:“那,我爸爸没去找他要吗?”
忠叔摇头:“当初你爸信任他,连张借条都没要,无凭无据,拿什么去追债。”
沈谧忽然明白了爸妈吵架的根源。
“你爸是见他亏惨了,他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去跳楼,得亏被警察给救下来了,你爸是可怜他两个孩子,才会直接取了钱给他送过去。”忠叔摇摇头,痛惜道:“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懂感恩,你爸救了别人,却把自己搞得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。”
谢容琢看向沈谧,没有插话。
忠叔说:“十几万,在那个年代可不少啊。你爸当初要是肯听你妈妈的话,让那人打个借条,你爸妈也不会闹离婚,你爸更不用为了还债下矿井,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……”
“你提这些做什么?”忠婶打断丈夫:“就不会聊点开心的。”
忠叔:“害,瞧我,上了年纪就是话多,过去的事,不提了不提了。”
……
*
回住处的路上,沈谧一直没说话。
父母困扰沈谧多年的恩恩怨怨,似乎都得到了解释。
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妈妈把对爸爸的怨念发泄在她身上。
“以后我有了女儿,就算她爸把所有的钱都借出去,就算她爸劈腿,我也不会迁怒她。”
谢容琢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女儿的爸爸应该不缺钱,也不会劈腿。”
“但愿。”沈谧扬脸望着他:“师父,你觉得我爸爸做错了吗?”
谢容琢反问她:“你觉得我做错了吗?”
沈谧借钱,谢容琢也没有收她的借条。
他缓缓道:“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理论,就是变相承认在利益面前,信任是奢侈的东西。有人把这份难得的信任送出去,却被背信践踏,最后大家反过来责怪错付真心的那个人,你觉得合理么?”
沈谧愤愤道:“不合理!”
谢容琢又说:“但在商言商,这品质你不用学。”他低头看着沈谧气呼呼的侧脸:“知道爸爸的遭遇,就别去犯傻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,他自己不也在犯傻吗?
“我给你补张借条。”沈谧坚持道:“你不收,这钱我就不借了。”
“我不担心你借钱不还。”谢容琢抬手,拍了拍沈谧的脑袋:“你爸为人正直仗义,你像他。”
沈谧仰头:“你是在安慰我吗?”
“不想被安慰?”谢容琢眉梢微扬:“那就是实话。”
大概是美貌能治愈烦